美國《國家利益》雙月刊網(wǎng)站近日刊登題為《亞洲最糟糕的夢魘:中日戰(zhàn)爭》的署名文章,作者系美國海軍軍事學院教授詹姆斯·霍姆斯。
文章稱,不要低估東亞爆發(fā)戰(zhàn)爭的機會,或是自欺欺人地認為一旦中日開戰(zhàn),美國仍然可以置身事外。對于西方人來說,要想洞悉這一對抗的本質(zhì)或是它所裹挾的激情是很難的。從理性的角度來說,西方人不難理解使亞洲國家相互敵視的爭端。例如,東京和北京都聲稱對釣魚島擁有主權。
根據(jù)戰(zhàn)略家卡爾·馮·克勞塞維茨的成本效益邏輯,釣魚島或黃巖島并不值得任何當事國花費很多的時間或人力物力。然而,未來任何沖突的幾何學特征將會比一對一的中日戰(zhàn)爭來得更為復雜。文章稱,美國在保證殘存的《馬關條約》的履行一事上是一個不那么安靜的伙伴。美國官員堅稱,華盛頓對于散落于亞洲水域的這些島嶼和環(huán)礁的歸屬不存在私利。這種說法是對的。但是美國對于維護它自1945年以來一直主導的體系卻有著重要的利益。
所以,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東京、北京和華盛頓在這一爭端中都擁有至關重要的利益。三個亞洲利益攸關者都可能證明愿意為了順應自己的心意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作出巨大的投入。
文章稱,可以有把握地認為,這些競爭者都將力爭以最小的力量來實現(xiàn)自己的目標——最好是兵不血刃。沒有人喜歡品嘗戰(zhàn)爭的危害。但同樣可以有把握地認為,它們將把放棄領土、地位和海洋自由視為比戰(zhàn)爭更加糟糕的事情。
于是,一場圍繞次要利益的爭斗可能會迅速發(fā)展成為中國與美日同盟之間的大規(guī)模戰(zhàn)爭。東海糾紛會在這些交戰(zhàn)國之間引發(fā)多么嚴重的憤怒呢?中國和日本將會全力以赴。涉及主權——尤其是領土和資源——的爭端通常會使人們心目中政治目標的價值高于一切。
文章指出,美國的熱情是重要的未知因素。美國對自己在一場持久戰(zhàn)中所扮演角色的看法可能陷入矛盾。它可能會尷尬地面對迫切但抽象的利益與民眾對于這些利益的冷漠。自由使用全球公海的權利無疑是美國的一項重要利益。同樣重要的還有站到處于危險中的朋友身邊。當你提出這些問題的時候,每個人肯定會表示同意。但是有多少普通民眾會真正理解這種體系對他們?nèi)粘I畹囊饬x?大概沒有幾個。
于是,兩個志在必得的主角將在東海展開對決,其中一方得到了強大但卻遙遠的盟國的支持,而這個盟國的決心可能被證明并沒有那么堅定。美日同盟在戰(zhàn)時可能會陷入緊張。
文章指出,東京和華盛頓有著相同的直接目標,即維護美國所領導的東亞秩序。但是正如克勞塞維茨提醒人們的,重要的是目標所具有的意義——而不只是目標本身。東京的地位和領土利益危在旦夕,這會讓它把注意力和精力傾注在這一爭端上。然而很難說美國政府及社會也會把維護海洋秩序或保護日本所控制的土地看得如此重要。猜疑會滲入同盟的磋商中——東京會質(zhì)疑華盛頓的誠意,而華盛頓會怨恨自己被卷入了戰(zhàn)爭。
于是,最后的結果將取決于誰的獲勝意愿更強。中國還是跨太平洋同盟將會凝聚起越來越持久的斗志呢?如果美國領導人要讓國家介入西太平洋的戰(zhàn)爭,那么等待他們的將是如何說服國人的艱巨任務。不管是戰(zhàn)還是不戰(zhàn),最后的決定都應獲得民眾對美國責任的支持。而現(xiàn)在將是開始這么做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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